张裕酒与西洋酒如出一辙,因为张裕酒师来自西方。
第一位酒师是被张弼士相中的英国的俄林。俄氏原来想从南洋到烟台大干一番,搞出点名堂。于是,他携来小型制酒机连同妻小,大有一去不返之慨。哪知他途经上海滩,未染大病,却因小小的拔牙感染而命丧黄泉。这真应准了中国人的一句老话:牙痛不是病,痛起来要了命。
第二位是荷兰酒师。张弼士经人介绍,认识了自称拥有国家考核凭照的雷德勿。只因荷兰银行大班为其证明,不能不让张弼士信以为真。可酿酒技术却来不得半点虚假。1895年,雷德勿将所酿之酒样寄到新加坡,经英荷化验师分析后认为,其酒发酵有问题,且酿酒配方欠妥,总之是技艺不精所致。张弼士正在举棋未定时,雷德勿之叔来到新加坡,彻底拆穿了其侄的“西洋镜”。原来雷氏对酿酒门道并非精通,只是随兄经营酒类生意时,略得皮毛之术,并袭取了书中成说,实际操作时全无把握。张弼士这才看清滥竽充数之辈的居心,也深感觅得技艺精湛的酿酒师确实不易。
正在这时,奥匈帝国驻烟领事拔保毛遂自荐,愿意领此重任。而拔保在奥国显赫的家族地位也让张弼士深信不疑。拔保1862年出生于维也纳郊区的科劳斯·特莫哥伯地区,是奥匈帝国弗朗兹·约瑟夫家族的世袭男爵。其父则是一位葡萄酿造专家,曾发明过测定葡萄的糖度表,后人称“拔保糖度表”。拔保青年时期,随父学过酿制葡萄酒,并在本国葡萄酒业初露锋芒。1896年他来到张裕任酒师,当然还有奥匈政府的正式推荐书。拔保过人的气魄还表现在他仍兼任奥国驻烟副领事之职,而领事馆即设在张裕门内,故该公司门首经常悬挂奥国旗帜。由此,张裕更成为人们可望不可及的神秘之地。